2009年6月17日星期三

羊妈妈花园搬迁通告

最近因为blogger这个服务在国内被防火墙给封了.
"羊妈妈的花园"已于昨天正式搬到Jean的服务器上了.
新地址是:http://fadingnotes.com/yangmama/
订阅链接为: http://fadingnotes.com/yangmama/?feed=rss2
欢迎大家去羊妈妈的新园子玩耍.

2009年5月10日星期日

牡丹花开

N年前在Costco买的Peony,换了N+1次盆,搬了N+2次家,除了刚买来时看见过几个小花苞,从未见过花影子。去年冬天,孤注一掷,让其“入土为安” 在金银花架子边上安了家。没想到春天发出芽来就顶着四个花苞。天天看,夜夜盼,其中一个花苞,可能被阿尼塔撞弯了一下,经过急救包扎,终于还是没有缓过来,另外三朵都含苞待放。有两朵,也知道今天是母亲节,赶来向羊妈妈绽开了笑脸!

直到近来才知道牡丹该是木本的,我这个草本的该叫芍药,不过英文里都叫Peony。所以我们也权当它为牡丹来看吧,粉粉嫩嫩十分娇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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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4月11日星期六

外公的木香花

一天,公司同事给我看她中午外出散步时偷摘来的一丛奶黄的花,很像一般的小玫瑰(Mini Rose),细看叶子却是尖尖的,跟小玫瑰不一样,凑近闻了那甜香味,一下子把我带回了外婆家!那不是我一直在寻找的“外公的木香花”嘛!

外婆家的房子,是抗战时被犹太人改建过的石库门。东厢房拆掉一半,剩下那一半,楼下和客堂间打通,朝南墙上一扇长窗加气窗,侧面则是从客堂间通天井的门,原来面向天井的一排门都改成和前楼一样的长窗。东厢房的楼上部分成了伸出前楼的小方阳台。西厢房被整个拆掉,把天井扩成一个不到十个平方米的小花园。那时候,哪个阿姨忘了带钥匙,都从那个长窗上方的气窗爬进来,还关照我,不许告诉外婆,和外人(怕被效法进来偷盗)。外公在小园子里种了一棵无花果树,枝头伸到前楼窗口,每年都能大碗、大碗地收到蜜甜的无花果。无花果树下则是半埋入土中的金鱼缸,冬天透过缸面上的冰层,还可以见到金鱼在水下游动。沿着窄窄的水泥通道边,是一些会结小红果子的阶沿草。院子东面,即那半个东厢房外面,更小的一点空间,是外公的木香花棚。可怜的木香花为了寻找阳光,拼命拔高,我印象中的木香花就是细长细长的。就在这个袖珍小园子,中秋节,外公摆上月饼、蜜饯、嗑着瓜子,在那里赏月;外婆在世时,逢月初、月半在那里焚香、拜观音;我跟小朋友玩过家家时,把它想成鲜花盛开的大花园。困难时期又在木香棚下放了个鸡窝,养了几只下蛋的母鸡,一天晚上,还来了个偷鸡贼,撬开篱笆锁,在泥地上留下两个大脚印。。。直到现在,出现在我梦中的外婆家,总是那个通往院子的门口,那四方块的水泥地。而木香花那独特的甜香味,在记忆中,也总是和这个小园子相连。

中学时,下雨天和几个跟我一样调皮捣蛋的同学一起,在校门口偷摘了,藏在雨衣里的也是这种花;在南京,大学外面路边的灌木丛中闻见过它的香味;在北京生活了一、二十年都没见过它,来美后一直还在为它寻寻觅觅,却不得芳踪。这次突然呈现在面前,好不喜出望外!问清了同事,下午回家时,马上开车过去,到那里一看,整个一片树篱啊,有黄有白,幸福的花儿们!剪了些回来插扦,现在是每天都去看看它们,希望有朝一日也能长成一棚,告慰在天国的外公:来看看我的花园吧!晚上翻出园艺书,想找到它的英文名字,遍寻不得,还是我们的搜索能手大羊帮我从网上找来这两处:英文的中文的

原来它并不是做香莲丸的木香,而是一种观赏植物木香藤,又叫七里香,这是一个台湾朋友老是念叨的名字,原来怀念它的还不止我一个。可是和所有的香花一样,生在美国的,总没有土生中国的香。大概跟美国的人一样 -- 浓浓艳艳、大大咧咧,可是淡而无味!

2009年3月19日星期四

心中的皮皮

他是我们第一只狗狗,根据小报上一寸见方的广告,到里佛莫山沟里,一个俄国家庭买来。去时,跟大羊、小羊说好的,只去看看,不一定就买。没想到大羊一见到 那群活蹦乱跳的小狗,和坐着有半人高的狗妈妈,就走不动了。我和小羊都有点犹豫:“你不嫌他太大么?” 大羊:“我就要这么大的,早就想要这么大的狗狗了!我来付钱,我来付钱!” 我们是广告登出之后第一个上门的,九个小狗尽我们挑,他是小公狗中第一个出生的,跟人最亲,抱着他,连带他的血统证书(纯种德国牧羊犬,中国叫黑背警犬) 就回来了。回来的车上,三个人想了一路,叫他什么?“拿破仑(Napoleon)!” 他应该是个将军!按照他的家族全名是:IVY CREEK NAPOLEON。Napoleon 的简称为 Nappy,他就得了这个名字,后来听说英式英文中 nappy 为“尿布”。于是,他又得了个中文名字“皮皮”,平常我就叫他“皮啊!”

刚来几天,着实耍了通少爷脾气,晚上整夜闹,不愿意睡在外面,白天把饭盆掀掉,狗食撒了一地。见了客人很害羞,躲到车库自己窝里,千呼万唤才出来闻闻客人 的鞋。带他去上狗狗幼儿课,总是躲在我的椅子下面,可是学东西很快,老师把他带出来做示范:“Don't touch!”(不许碰眼前的食物)一动不动,哪怕口水滴答滴答,也不吃。“Take it!” (吃吧)才啊呜一口。一学就会(因为怕老师打鼻子)。在家也教了他一些 “坐下”,“等着”,“过来” 等等,可是一出家门就全忘,该跑就跑,该追猫就追猫!“打球球” 不教自会,一到家,他就会把网球放在我脚边,或者我够得着的地方,等着跟他扔球玩。下班回来,他会给我把拖鞋拿来,“还有一只呢?” 腾腾腾,又拿来一只, 不管是否配对。他还会揣摩人心,一次吃完东西,我叫他把碗碗拿来洗洗,腾腾腾,去吧碗叼回给我,“梆!” 一下扔我脚边。这个,事先从未教过他。爱吃所有的蔬菜、瓜果,特别是胡萝卜和桔子,阿尼塔捡回来当球玩的柠檬,他都能剥开皮吃下去。每天饭后一根胡萝卜是 他最大的享受,眯缝着眼睛,两手抱住大头从尖上吃下去,吃得只剩一个叶芽(见下图右上角)。



隔壁邻居家,那个和巧克力同名的Hershey是他的哥儿们,而马路对过那家的小白狗,却是仇敌,因为那个小白狗总冲着我叫。所以皮皮认为:“不喜欢我家人的,都是敌人!” 他把这个观点也传授给了阿尼塔,阿尼塔又把它推而广之,所有进出小狗家的人,都不受欢迎,只要听见对门开关门的声音,就要狂叫一阵。朋友家的小哈巴狗安德烈,常来我家借住,别看他小,却很有个性,在大个子皮皮面前总是梗着脖子,从不服软。可皮皮还是殷勤招待,进出狗门都用鼻子帮他把门帘撩开,等着安德烈跨过高高的门槛。上图左面,是皮皮在窥视邻居家,安德烈在他两腿间也想看点什么。

在狗公园里,跟大家和睦相处,从不去惹是生非,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,对他无礼吠叫,他当不看见,可是见到打群架的,一定过去干涉,把他们驱赶开,大家叫他维和警察。在外面他最怕的是找不到我。有时我故意躲起来,他就伸着脖子四处去找,再无心游玩。一见到我,那份狂喜,好像分离了几百年!那情景,真让我感动,人世间,还有谁比他更在乎我的吗?他和我一起度过了这一辈子中最最暗淡的时光,平时如果见我流泪,一定要上来把我眼泪舔干。他怎么知道流泪是悲伤的呢?他从不把自己当狗,睡觉一定要背靠着我,有时占去大半个床。可是非常安静,我不醒,绝不来叫我。晚年,半瘫痪之后,上不了床,躺在我床边垫子上,有时实在憋不住要出去,也只在鼻子里嘶溜嘶溜地出气,好不叫人怜悯。


别看他那么大个儿,对待猫猫可温柔啦,被猫猫打耳光都是不还手的,当然有时候玩起来,含着胖猫猫的脑袋像拖一袋土豆似的,从房间一头拖到另一头,看着还是挺吓人的。或者是一巴掌把胖猫猫压住,胖猫猫是个好好先生,随他拨弄。唯一一次带有点暴力倾向,是咬掉了小猫猫从门缝下露出来的尾巴尖。为此,小猫猫这一 辈子,和所有的狗狗都结下了不解之仇。包括后来的阿尼塔,不管在猫猫面前如何谦卑,小猫猫都是横眉冷对。相反,胖猫猫比较大大咧咧,走过狗狗面前都会大声打个招呼:“喵~”(Excuse me! -- 借光,借光!)然后擦着狗狗鼻子走过去。经常和狗狗一起睡觉、取暖(下面左下角,和狗狗屁股挨屁股睡觉的就是胖猫猫)

五岁多时得了关节炎,半夜起来喝水,会痛得举著前脚大哭,有那么几次,在狗狗公园疯跑,和别的狗狗撞一下也会痛得死去活来,哭声让整个公园的狗狗和他们的主人们驻足,纷纷责怪自己的狗狗。经人介绍找到对路的药,让他又可以在狗狗公园欢跑数年。大约从2003年 圣诞节前后,也就是他七岁半的时候开始,后腿抬不起来,一次外出散步回来,一路上鲜血淋漓,脚上的毛都染红了,吓得我心颤,他倒没觉得怎么样,血是从左后 脚趾甲流出来的,因为脚抬不起来只好拖著走,趾甲在水泥地上磨的。后来每次出门之前,或我去上班之前,都给他后趾甲缠上胶布,可是他很讨厌那些胶布,总要 把它们扯下,吃掉。于是,给他缠上胶布再穿上袜子,又给他做了好几双小鞋,小靴子,可惜很难合脚,为了把袜子固定在脚上也让我伤透脑筋,松了会掉,紧了血 脉不通,后脚掌会肿起来,只有一双橡胶鞋套加上胶带还凑乎。

尽管他的家谱上证明,前辈没有这种狗的遗传 病,可还是难逃厄运,我看了好多书,也带他去看了医生,问了好几家医院,都说第一步要麻醉之后拍片子,然后可能还要做什么核磁共振才能找到原因,找出原因 才能决定做什么手术或治疗。。。这些人都想把他当试验品,与其把钱扔到他们的包包里,让他忍受无谓的痛苦,不如想法子帮他站起来走路呢。大羊看到"国家地理杂志"上 一篇文章说,有一条十一岁和他一样的狗狗,坐著狗狗轮椅和主人一起去阿拉斯加旅行,行程一万多英哩,历时四十二天。大羊又在网上找到了生产的厂家。八岁生 日过完不久,皮皮得到了晚年最好的礼物:一辆狗狗轮椅车。把两条后腿放进后轮上的支撑环,前面套上胸腹托带他又能走路了,甚至还可以去追猫猫!

第一次乘自己的车车出门,真 让他扬眉吐气 啊,在家附近那个公园里,东嗅嗅,西嗅嗅,寻找老朋友们的踪迹,大口啃上几棵青草,雄赳赳气昂昂,又是一条驾著战车的警犬!头几个月两条后腿还可以划著 走,等发现他拖著走时,就把它们悬起来,以免脚趾甲再磨出血,尽管悬著,后腿还是不自禁地在悬带中划动,得到锻炼,不至于肌肉萎缩太快。有一个周末早晨, 我带上他和阿尼塔,车前座塞进他的车,一同去了一趟大的Fremont狗狗公园,在那里驰骋了半个来钟头,真痛快呀!回到家,才发现悬带把他的小腿都磨破了,再以后出门就给他裹上绑腿,和电影里的新四军一样。

当 然,要举起一百来磅的他,把两条后腿弄到 车上去,让我不胜重荷,得小心翼翼跪下,把他举起,才不至于伤著了腰;有时自己病得起不了床,还得晕晕乎乎去伺候他;有时风雨交加,先给他穿上毛衣(三四 年前,给他合身合体织的毛衣,那时晃里晃当地挂在瘦骨嶙峋的躯体上),我自己也穿上雨衣雨鞋;雨大了,还要搭上塑料布雨篷,他会瘪著耳朵冲出去,有一天走 在空空的公园小路上,突然一个响雷,吓得他加快脚步往家赶。在路上时常遇见大人小孩过来摸摸他的头:"可怜的家伙!"小孩子们总要打破沙锅问到底:"他的腿怎么摔断的?"告诉他们:"他太老了。"然后他们又问:"多老了?"。。。头几个月不用车,在家还可以像海豹那样爬得很快,有时可以回到卧室去睡觉。邮递员来送信时,还吼上几嗓子:别以为我们家没人管!慢慢地精神越来越不济,大小便失禁越来越频繁,直至在轮椅上坐了九个月之后,完全崩溃。。。可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分钟,他对我的爱和信任从未减少一分。

四年过去了,每走过和他一起去过的地方,特别是家边上的小公园,总有那么多“物是狗非”的联系,让我想起他:拐角上那棵大柳树是我们在雨中的庇护所;路头上那块草坪是他最有可能方便的场所。还有那通往狗狗公园的路,多少次,他在车上按耐不住地欢喜雀跃。

皮皮啊,永远在我心中!





2009年3月9日星期一

做葡萄酒

去年,种了很多年的葡萄第一次结果,快熟透的时候被田鼠们糟蹋了一大半,好歹抢收了不到七磅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就这么多,照着阿耐的办法全做了葡萄酒。






做了这么几瓶,左边两瓶是清的,右边一瓶多是浊的,味道差不多。

2009年3月7日星期六

花事、鸟事、自己事


白蝴蝶、绿蝴蝶











红杯子、黄杯子









小鸟们吃吃喝喝多快乐呀!强盗松鼠听见了,也想来分一杯羹,因为鸟食中有很多葵花籽。可一旦让它得手,小鸟们的餐桌都会被打翻在地(再踏上四只脚!)



二月下旬有几天,游泳池的加热系统出毛病,池水温度降到华氏78度(感觉可能更低)。虽然身体有点发僵,每次还是坚持游满一个小时,再跳到热水池泡泡,再冲澡回家。不料那几天办公室里感冒流行,内因加外因把我打倒,来势凶猛,整整两天,鼻子成了水龙头,只好一手纸巾盒,一手纸篓在家休息一周,中药、西药齐头并进,才得以好转。休息的日子,在家看电视剧“望长城”。是听“恶人谷”里有人介绍,国内90年代初拍摄的,很有意思,特别是焦建成解说的部分,他们走入山区窑洞、草原深处老百姓的家里。榆林的豆腐、蒙古的奶茶、北极村的冰灯;穷乡僻壤的老百姓,唱着高亢嘹亮的“走西口”,80斤面粉蒸4个月饼,元宵节堆个煤山烧烧!

近来另一件大事:中学里热心的同学,在筹备明年世博会期间,全年级的半世纪大聚会,我也帮着收集、整理名单和通讯录。当年的小姑娘、小顽童,后来好多成了国家栋梁,反差之大,不胜唏嘘!

2009年2月18日星期三

兰花


拖鞋兰(Lady's slipper)悄悄地伸出一个花苞!














“红蜘蛛”
(Brassia)
也羞羞答答地要开花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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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2月10日星期二

变种的仙客来


漂亮吧!

这就是我用籽种出来的 -- 自己的“孩子”,不是领来的。

更可喜的是,它和其母本粉红一样,是有香味的,而其他颜色如大红、玫瑰红都没有香味。

2009年2月8日星期日

早春二月






外面冷哈哈!


















不怕冷的Hyacinth(风信子)







Cyclamen(仙客来)
刚开始只买过三种颜色:大红、粉红、玫瑰红。后来由籽种出来的,竟多了很多颜色,甚至有了白的,还有带条纹的!






“多肉”植物







蔬菜瓜果

从左上角开始顺时针:
1,两年多前,叶老师送我一些荠菜籽,种了好几次,每次每盆只长出瘦瘦的两棵,当时有多沮丧啊 -- 连野菜都种不活!这一盆两颗就留着开了花,没想到落下的籽现在济济一堂,够包一次荠菜馄饨啦!
2,小青菜, 也是叶老师给的籽,留着开花结的籽。收完籽,顺手把地上的残梗败叶扫到这个角落。结果,这里不断地可以收到小青菜,过年已经带到大羊家让周大厨加到青菜里,炒了一次,小羊直叫青菜好吃,意犹未尽。
3,青蒜,每年入冬前都要种的,因为这里冬天有雨水。
4,(青蒜下面)还在开花的菠萝鼠尾草。
5,(右下角)黄花菜刚刚露头。
6,(右下中间)成了精的小红萝卜。
7,果实累累的小柠檬。


(所有照片均可点击放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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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1月29日星期四

牛年大吉!

小年夜,小羊儿和詹姆斯两口子从西雅图飞来旧金山,到大羊家和前一天进城的羊妈妈会合,过了个“超级”团圆年,因为大年夜还请来了大羊高中同学、好朋友桂和她的先生马修。

除夕中午,先由ZM带领小羊两口子参观ZM打拳的武馆,后去买菜,小羊背着相机到Mission去“扫街”;回家后,大羊又带我们去了金门桥边,她常去“爬墙”的室内攀岩馆,顺便在阳光下的金门桥边溜达了一阵。

晚上厨师、面包师大显身手,酒足饭饱以后,间歇着看了点春晚节目,然后看电影,直到午夜后,迎来牛年。

我们的照片:
看大羊的点击这里
看小羊的点击这里,进去之后点开任何一张照片,再点右手边小照片看下一张;
看羊妈妈的点这里

有些内容是重复的,你可以想象,大厨们每搬出一道菜,大家就噼里啪啦忙着抢镜头呢!

2009年1月26日星期一

我的作品


被ZG的“五四青年装”激发出的灵感。

圣诞假期开始,在大羊家布料下水、构思设计、剪出纸样到裁剪缝纫基本完工。回家后打钮攀、做扭结、钉上扣子才算完工。总算让小羊儿过年能穿上新袄袄。

2009年1月23日星期五

当陪审员(四)

这时,听到书记员又在叫名字,却没见有人应声站起来,书记员把名字拼了一遍。啊?那不是叫我吗!赶快答应,自己告诉自己:“这才上战场啦!” 兴奋又紧张地,坐到候选席前排最头上,挨着法官那边的空位上,一手拿起题目纸,一手持话筒,长吐口气,先说了句:“我好紧张!”

看头几个题目都是介绍本人情况的:名字,住址,年龄,没什么好发挥的。

“ 工作单位”:摆乎了一阵2000年之前干了十年的IAC,生产各种数据库光盘的公司,跟新闻媒体联系很多,市面上流通广泛,特别是其中有一个关于法律文件的数据库(算不算受过一定法律知识的训练?)另外, 来美国之前,曾在航天部(相当于美国的NASA),当了近二十年导航仪表系统的设计工程师。法官问了一句:“什么时候来的美国?” 。。。

“家庭成员 ”:大女儿在Google工作,小女儿在Microsoft工作。(后排有人“啊!”了一声)法官问:“她们的年龄?”回答:“大的是19XX年出生的, 小的比她小六岁”(你去算吧!)又问:“和你住在一起吗?” 又很快更正:“小的该在西雅图,大的呢?” 回答:“没住一起,但是每周见面,每天通电话。”(意 为:消息及其灵通!)

“本人健康情况”:大大发挥了一通 -- 本人血压高,精神紧张时整夜失眠,比如第一天来这里,就因为头天晚上睡不好,差一点坚持不住。。。法官却毫不同情,说:“我也是这样的!”

“有没有犯罪记录?”:当然没有!

“有没有被警察叫住过?”:有啊,那次女儿开车,和我一同去买一个CD架子。不小心在“Stop”记号处没有停车,埋伏在旁边的警察,马上跟了上来!(没有说的是:算上罚单,我们买了个一百几十元的CD架子,自那以后,见了警察就牙根痒痒)

“有没有经历过暴力场合”:没有。(实际上,忘了说文革中见到的暴力场合,是在座各位都没见到过的!)

“有没有关系接近的人,为处理暴力事件的单位工作?”:脑中灵光一现:有啊,一个以前的同事好朋友,在为某政府部门工作,处理受虐待妇女的事宜。“知道她是为哪个部门工作吗?” :不知道,只知道是在旧金山市里。 “你们多久见一次面?” :大约每月一次?(既是“好朋友”,总不能少于此数吧!其实已经好久不见她了。。。)

“有没有受到政府部门的调查?”:有啊,申请绿卡之前,FBI对我做了长时间的调查,因为以前在国内的工作。。。

“以前当过陪审员吗?” :坐到这个席位上还是第一次,可是有几次坐在对面席位上,还有几次在楼上房间里。“共有多少次?” 记不清了,好像自从当了公民,每年都被叫到。法官居然笑了笑:“最近一次,坐在对面席位上,是哪一年,哪个法庭?” 去年,也在这个法庭。

“有没有什么种族、文化、信仰方面的偏见,影响你做出公正的判断?” (哈哈,我的压台戏来了!)“我是在中国出生长大的,中国的司法理念和美国恰恰相反,中国把上法庭的被告称为罪犯,案件的审理过程就是找出无罪的依据;而美国法庭把被告称为嫌疑,在证明他有罪之前还是清白的。我是受着中国的教育,用中国的方式来思维和判断的。” 法官:“可以理解,我可以向你解释美国的法律概念,帮你熟悉我们的审理方式。”回答:“是啊,你可以向我解释,但是你不能改变我,根深蒂固的思维方法。我听了你的案情介绍,事情已经很清楚,显然,被告是有罪的。”(就凭此人犯了此案,害得我们那么多人,花着纳税人的钱,在此受那么多天的‘牢狱之灾’,他还不是罪孽深重吗?!)法官:“那你认为他是有罪的?”回答:“是的。”

这一生中,几个关键的考试或特殊场合,我一直为自己的临场发挥自豪。这次也是一样,一扫事前的忐忐忑忑,英文词汇好像会自己跳到舌头上,坚定地吐出来,其实语法并不一定正确,可是总能让对方懂我的意思。

我说完之后,法官并没有让两位律师再来向我发问,而是直接把他们两人招到面前,交换了几句,就对我说:“Ms X,You are excused. (你可以走了)” -- 阿里路亚!!这是第四天(12月2日)下午不到四点,终于“刑满释放”,离开座位时,大家用微笑给我送行,走出大门,高兴得都找不到电梯,一路小跑,下了楼梯,奔向自由!

(全文完)

2009年1月22日星期四

当陪审员(三)

第二天,睡足了觉,上下衣服都减了一层,出家门,天下着雨,想到只要开车十来分钟,不用过桥去上班,不禁有点得意。停好车,开始骂这个政府大楼,不为老百姓着想,离停车场近的门都锁着,非要大家绕道走正门,让我冒雨走了三、五分钟。这天,过安检还要脱鞋,人过去后,传送带上的书包却不出来,检查的人说我书包里有一把“瑞士军刀”!弄了半天,是一把二寸长的折叠多用刀。只好再冒雨、再绕道,走回停车场,把小刀放到车里,否则要被他们扔掉。回来才算过关,进去之后,问他们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,我书包里带的东西,两天是一模一样的!昨天来的早,天也不下雨。还对他们说:我左腿里面,还有尺把长的金属棍呢,你们怎么查不出来?他们只对这个啰嗦老太耸耸肩!

这一天完全重复第一天的程序:候选人自我介绍,法官提问,公诉律师提问,辩护律师提问,法官和律师三人嘀咕一会儿,“释放”几个候选人,书记员再叫人补充空位。。。坐在旁听席上的观众,除了听叫名字,没我们什么事,既不敢看杂志,更不敢带耳机听音乐,无聊透顶。坐我旁边的小伙子,手里捏着本杂志,在书记员叫名字时就嘟哝:“该轮到我了”。我还奇怪,为什么他那么热衷于坐到候选席上,再一琢磨,是啊,不坐到那里去,永无说话的机会,没有去留的的选择,每天还得来耗着。这一想,倒不再怕被叫到名字了。当时只担心感恩节后的周五不放假,去旧金山过节的计划要落空。有人说:“法庭绝不会放过任何休息的日子,周五一定休庭” 可是没有得到法官证实,总不太放心。直到下午四点,法官提早半个钟头宣布:“今天到此为止,下周一下午一点半再见,祝大家节日愉快!”总算可以如愿进城过节,可是周一还要来!像这样,每天只开庭三个小时,照说日子好过,可要是旷日持久,公司不发工资,法庭只给一天$15元补助,连伙食费都不够!从第二天开始做笔记,看什么样的人会留下,什么样的人可放走。

周三,有几个男男女女南美人,我们都点过名,开庭十来分钟才进来,书记员看了看他们,去和庭警耳语,庭警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话,几个人离开法庭,再没回来。看来倒是一个离开的捷径,不过据说那样放走的,一定会受点惩罚,我还是争取“无罪释放”吧。

还是周三,候选人席上,一位俄国女音乐教师说:“英文是我的第二外语,听不懂法律专用名词” 法官:“我们不用法律词汇,都是常用词汇。另外,我可以发给你讲解材料(!!)”又问:“你来美国多久了?在家讲英文吗?上班呢?” 回答:“在家讲俄文,上班嘛,音乐课用不着多少英文。” “噢,音乐是国际通用语!”法官也笑了。但是并没让她走,看来光是“语言问题”不灵了。

一位白发老太太说:“我有头痛及心血管毛病,精神一紧张就会犯,头痛时,手脚都不能动。”法官:“多久发作一次?”回答:“不定时,说不定明天就不能出席,说不定今天、马上。。。”法官:“你带药了吗?”回答:“我对阿司匹林过敏!”(真是没治,怪吓人的)她说:“我很健忘,刚说过的话就记不得了。”法官回答:“你可以记笔记”(“健忘”没用)她又说:“我耳朵特别软,谁的话我都信,比如,A对我说C坏,我就认为C坏,然后,要是B又对我说C好,我就觉得C好,特别容易被说服,很难做出自己的判断。”法官没话,但是没有马上放她走,直到下一天一早才放她。

一个很爱说话的老头,缓缓地,低低地讲,可一开了头就不愿停下。他因酒后开车被吊销了驾照,至今找不到工作。说警察有好有坏,并自称曾是家庭暴力的受害人,把当时的情景徐徐道来:谁谁在场,谁谁站在门外,谁谁打的电话,叫来警察。。。直到法官把他打住,和律师商量之后,把他也放走了。

一位印度姑娘,说她朋友是家庭暴力受害人,她曾去劝解,最后打架双方都回印度去了。她被放走时,我真遗憾,自己怎么没有遇上这样的朋友!一位瘦瘦的中年男子,说他和他太太都为新闻媒体工作几十年,公诉律师问到他具体的工作,回答:“不能告诉你。” 被放走。一位胖太太,讲到她女儿受丈夫虐待,泣不成声。也被放走。证明网上有篇文章所说:他们不喜欢情绪化的人。

到第四天(12月2日)一早,那位特别愿意留下,却说不好英文的老菲律宾人才被放走,同时放走的还有一个菲律宾小伙子,他和前面那位老人好像认识,休息时老在一起。下午三点,除了候选席上的十二个人之外,我们旁听席上剩了二十六人。候选席上,留下的人中有那位中国人工程师;俄国女音乐教师;还有一个资深建筑师,四十多年为同一公司工作,当过三次陪审员,七十年代两次,八年前一次;再有一个被女朋友打得下跪的壮男。。。好多人我弄不清为什么放或留。至此,刚开始时的六十人将近走了一半,除了正式陪审员十二个,还必须选两个候补陪审员呢,路漫漫啊!

2009年1月20日星期二

当陪审员(二)

乖乖地随大流下二楼,六十几个人,在两个荷枪实弹的庭警“押解”下鱼贯而入,进门桌子上,给每人发一本记事本,一支铅笔。右手边是我们这些人的席位,五、六排阶 梯座位,每排都有人散坐着,看来,这次的庭警比较松,以前有一次,非要大家从前往后,一个挨一个把位置填满。这次既然可以随便,我当然去了高处的最后一排。

纵观全场,面对我们,左侧是两排空椅子,那是“陪审员候选人”席,右侧是半圆柜台圈起来的法官席,现在里面只有一个管点名的书记员,靠我们这边,柜台有个出入口,小栅栏门边坐着个帅哥庭警,长着个希腊鼻子,表情严肃,真像米开朗基罗的石膏像。在我们面前第一排,右手第一个是被告,后颈都刺着青的年轻人,头上还卡着个东西,他边上是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,靠他近的是辩护律师,远的是公诉律师。房间中间,背对法官席是打字员。靠着陪审员席,面对被告的,是拿着话筒对被告说话的译员,大概被告不懂英文,头上卡着耳机,听翻译转达。

书记员点完名,进去禀报,一个老黑人法官才入席。希腊鼻子的庭警宣布:“法庭开始,请把手机关上。”还示意戴帽子的摘去帽子(难道怕帽子内藏有武器?)首先,全体起立举右手宣誓,保证庭上讲的都是真话,法官宣布纪律:所有在这里的人,相互之间不能谈论案情,也不要去外面打听。这个案子大概需要三个星期(妈呀,不光感恩节过不好,连圣诞节也搭上了,盼星星盼月亮,盼了一年的长假就这样告吹啦!)然后,介绍案情:发生在我们北面的小城(离我家不远)。。。入室抢劫案。。。好像被告还切断了电 线。。。等等,法官说得很轻,又不用麦克风,根本听不全,又不敢说,怕他们要我坐到前面去。

接着,提十几个问题,要我们在记事本上对每个问题写下“是”或“否”的回答:第一个问题:“你有否听说过此事,认识不认识与此案有关的人?” 我搜肠刮肚地回想,近期听过的收音机、看过的报纸、看过的电视,关于离我家只有五分钟车程的小城里的抢劫案? 老板鲍勃倒是告诉过我,那里不久前有一起严重车祸,死了一个年轻人。。。第X个问题:“你有没有经历或目睹过任何家庭暴力行为,你介入的程度?”又是一番苦思冥想,企图挖出点有用的回忆,此时真遗憾几十年中竟然没有这种经历! 后面几个问题都没听清,只有一个问题被我抓住:“有没有因为种族、文化、信仰方面造成的偏见,可能影响你的判断” 好!大概可以借此发挥一下。最后,书记员叫了十二个名字,让他们坐到我们左手边的陪审员候选人席上。

他们每人座位上都有一张纸,从后排第一位(从这时候起,法官就称他们为几号几号陪审员)开始逐个回答纸上的问题。每人起码一二十分钟,才能答完一二十个问题。我们席上,有一个女士听得不耐烦,起身,可能要出去上厕所,被庭警拦住:“法庭上不能离开!”我这个从小不能连续坐一个钟头的人,在那闷热的房间里晕晕乎乎,简直想喊救命了,想象着:“要是我昏过去了(或者假装昏过去)会怎麽样?” 还好,不久法官宣布休息十五分钟。利用“放风”时间,赶紧给大女儿发短信,告诉她,我被“抓进去”了,什么时候能放出来还不知道。她回信向我献计:“一口咬定有罪或者没罪,显得有偏见比较容易被替换下来,越显得公正越容易被留下”这些,我也知道,可是,谁给我说话的机会呢!

以前,威斯康辛的马洛教授曾告诉我,一般容易被选上陪审员的是,受教育较少,特别是没有专门受过法律方面训练,或者是不太关心国家大事的人,比如他女儿,硕士毕业,在图书馆工作,喜欢阅读, 就能被放出来。可是我这次听下来,大部分候选人文化程度都很高,而且很多是公司管理人员,内中一个中年中国人,本人是工程师,在这里两个大电讯公司工作二三十年,妻子是斯坦福大学做 研究的科学家,大儿子高中教师,另外两个孩子都上大学。看来,挨着硅谷还真找不到白丁呢。

十二个陪审员候选人讲完之后,公诉律师、辩护律师分别走到他们面前,向他们挨个提问,目的是剔除对自己一方可能不利的人员。公诉律师提的问题之一:“如果某项证词只有一个证人的话,你能否接受?”其中一个发髻梳得高高的女士说:“当然不能!” 后来还是她,和公诉律师不知为了什么事情,激烈地争辩起来,她一口一个:“绝对是。。。” “当然是。。。” 那个律师好像都有点招架不住。然而,也不是所有人都设法逃走,极个别人甚至巴望能留下。第一批十二个候选人中,有一个菲律宾老头,是唯一一个在超市工作的,英文不行,回答问题支支吾吾,法官连问他几次:“‘是’ 还是 ‘不是’ ?” 他回答:“我这是第一次来当陪审员。。。不太清楚。。。”答非所问。

两位律师问话完毕,回自己座位,法官再召集他们过去,三人聚头商议结果,剔除两位候选人,一位是高高发髻的时髦女,另一位是家里父兄都做警察。第一天最后一件事:书记员又从我们这边,叫两个名字,补充到候选人席上坐定,法官才宣布:“今天到此为止,明天下午一点半再见”。

当陪审员 (一)

几乎每年一次,都会收到法庭传票,要求某月某日去某某法庭报到,作陪审员的候选人。说是公民的义务,但十有八九的人(不光中国人,美国人也一样)不愿意去,为什么?看下去就知道。我算 幸运,大多数都是电话筛选就落选,只有一次被叫到法庭,在候选室落选;另一次到了法庭里面,学别人样子装傻,说听不懂法律名词,被放了出来。

据说,传票是各县范围内,从居民名单中随机抽签决定的,有时,住在南面城市的要驱车半个、一个钟头北上。。。数月前,传票又来,还好是本城法庭,离家近,只要开车十分钟,可是日子不好,感恩节假期前两天,当时正在计划假期牵着狗狗带着乌龟,去城里大女儿家过节。感恩节的法定假实际上只有周四一天,周五是大部分公司送的。连上周末两天,自己再加上几天休假,本来,可以在家安安稳稳待上十天的。

照规矩,在传票指定日子前晚五点之后,就可以电话或上网查询,周一晚不到五点就上了法庭的网站,很高兴地看到红字,表示周二上午不需要陪审员,但是中午十一点至十二点之间还要再查,一心巴望还能见到“今天不要人”,又可以过12个月(按规定被抽到的时间间隔应大于12个月)太平日子。十一点不到打开网页,赫然发现我们小组的号码,必须十二点半去法庭报到!这一惊非同小可,头天夜里三点多钟醒了,东想西想没睡着,索性起来上网,到八点才躺下的,那时候刚起床不久,还没洗脸吃饭!匆匆忙忙几件事一起做,还抓了些从网上打印的东西,准备在候选室看。不到12点出了门,到那里还没进门就发现什么都带了,就没带那张传票!回家去拿肯定要迟到进场,传票上说得很清楚:一定要带传票,一定要准时。跟政府部门,特别是法院打交道,没有讨价还价的!

候选室关着门,见不到一个人影,怎么办?同在门口等待的人给我出主意,打法庭的问询电话。拨通了手机,里面一通指示,按这个键,按那个键,等待。。。这时,里面有位黑女士,走到门边的窗口来。“对不起,请问。。。” 对方摆了摆手,往边上走去。噢,原来人家去上厕所。只好继续等电话里能有人来回答。。。直到黑女士回到窗口,赶紧开口问她,可是,她很不高兴我没把电话放下:“你是打电话还是跟我说话?”赶紧把电话放下,说我忘了带传票。“没有传票,我怎么知道你是谁!有身份证吗?”口气怎么跟给我办出国手续的官员一样!实际上只需提供驾照,马上就可从电脑里再打印一张的,为这样的举手之劳也把我训斥一顿,看来世界上的官僚都一样。

进了候选室,总算喘口气,找了个角落的好位子,一份接一份看带来的网上打印材料,包括别人怎么从陪审员候选过程逃脱的。半天半天,那位黑女人才来给我们介绍哪有水,哪儿是厕所,发放给各人单位的证明信,放一段介绍陪审员筛选过程的录像,还发放一张申诉表,可向法庭提出自己当陪审员的困难,黑女人说:“填了表只是送给法官看,不保证会被批准放行”。很多人起身去拿,我也要了一张。表上已经印好几个选择:1,健康原因;2,在校学生可申请延期;3,家里有病人,你是唯一照看人。等等。对我可能适用的只有第一项,我写上“本人有高血压,精神紧张时不能入眠,昨晚一宵未眠,今天感觉很不好。。。”根据以往经验,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叫走几批,去几个法庭,放走其他的人,翘首盼望却不见来叫号的人,而是要全体都去606法庭。

得,第一关没过!

2009年1月12日星期一

烤面包


(本博客所有照片都可以点击放大的)

曾经用面包机烤过,扔在桌子上当当响的硬皮面包,好像西北人吃的馕;也烤过,跟在上海的山东人做的高脚馒头差不多的软面包,效果都不理想。前些日子见到这个“孑孓”的方子,又开始跃跃欲试,可是它要用十分之九的面包面粉(Bread Flour) 和十分之一的蛋糕面粉(Cake Flour),又把我难住。直到新年假期,见大羊照这个“五分钟软式面包”的方子,烤出好看又好吃的豆沙面包,让羊妈妈重拾信心 -- 连只会煎鸡蛋的大羊都能做成,肯定是个百试百灵的方子啦!从大羊家回来以后就开始备料,前天晚上发面,今天实践成功,向大家报喜。

这个方子的好处是只用普通面粉(All Purpose Flour),而且发一次面放在冰箱里,可用好几次,什么时候想吃,或者只想让家里有点烤面包的香味,就可揪出一小团面来烤上几个小面包。

我这次基本按“五分钟软式面包”方子配的面粉;发好之后,取了四分之一,按“孑孓”的方子做的豆沙面包;按自己的材料在豆沙里加了葡萄干、椰丝末和核桃仁:

1,没有按它的要求加盐,因为我从Costco买的Butter里已经含盐;
2,最后刷表面的蛋黄,是从和面用的四个鸡蛋中取出来的。

博采众长,就地取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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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1月11日星期日

佛手瓜


十多年前,向一位广东朋友要来一盆瓜苗,那是因为,见我以前的房东在院子里种过,长得快、结果多的瓜。好像是他告诉我叫佛手瓜,其实,后来给我瓜苗的广东朋友叫它合掌瓜,瓜头确实像两个合在一起的手掌,英文叫 Chayote。种一次,年年能收,只要有地方让它爬藤,非常容易管理,一般我在冬天给它在根边埋些肥料,春天发芽之后澆点水,秋后至霜冻来临之前(一般十二月到一月中)一直结瓜,从没发现长过虫,只有去年有蚂蚁,今年是老鼠来糟蹋,连可恨的蜗牛也不来光顾。唯一的缺点是削皮时,一定要戴手套,因为有很黏的汁,像胶水一样粘在手上、刀上,干了很不容易去掉,但是马上用水能冲掉,而且,瓜肉部分没有这个问题。

种下去第一年,抽了好几丈长的茎,只结了一、二个瓜,第二年就结得多了些,第三年不得了,收了161磅,弄得我挨家挨户去送邻居,还让两个教会来募捐食物的太太拉走一车。后续几年,每年也有五、六十几磅,到07年春天,把盖在它上面的大枫树砍了之后,一下子疯了似的结了305磅!今年不算“大年”可也收了137磅。

它的味道清脆微甜,嫩的炒来吃或拌凉菜,老一些的最适合当冬瓜用来炖排骨汤或煲粥。可是不知怎么回事,识货的人不多,我除了送广东朋友之外,拿到办公室,都要附加说明,别人才将信将疑的拿上几个。免费送还送不掉,弄得我都烦了,索性都留给阿尼塔当饭后胡萝卜吃,今年还用它做了一瓶甜酸瓜,前两天尝了尝蛮清脆的,就是还能尝到醋味,想等它泡出本身的酸味之后可能会更像酸菜,到时候再去送人。

建议有阳光院子的朋友,也来种这一本万利的瓜,只要秋天买一、二个瓜放着等它春天发芽了,把整个瓜埋下去,保持土壤湿润。。。你就坐等,秋天瓜瓜们噼里啪啦往下掉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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